《波克麻将》

麻将馆里烟雾缭绕，塑料珠帘被推开的瞬间，一股混合着香烟和茶水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我站在门口，看着牌桌前围坐的人们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。

这是我第一次来麻将馆。父亲说，我需要学会波克麻将，这是在我们镇上最受欢迎的游戏。所谓的波克麻将，是麻将和扑克的结合体，既需要计算点数，又要懂得牌局走势。我只知道，这玩意儿比普通麻将难多了。

"小妹啊，来啦？"麻将馆的老板娘笑着招呼我，她眼角的皱纹像是被烟熏出来的。我点点头，跟着她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前。牌桌已经备好，麻将牌整齐地码在竹制牌架上，茶壶里飘出袅袅热气。

"今天是小妹来学牌，大家轻点来。"老板娘对牌桌前的三个人说。我认出其中那个穿格子衫的男人，是镇上五金店的老板，另外两个我不认识。

"好咧，我们给小妹让让路。"格子衫男人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黄牙。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粗大，指节上青筋暴起，像是常年握着重物。

"我先摸牌。"我拿起牌架上的牌，开始洗牌。麻将牌在手中滑动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，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。

"慢点洗，别着急。"坐在上家的中年男人提醒道，"麻将讲究的是心态，急躁可不行。"

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洗完牌后，我开始码牌，麻将牌在桌面上整齐地排列成一条长线。阳光从珠帘的缝隙中漏进来，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"开始吧。"格子衫男人推了推眼镜，"我先打一张。"

牌局就这样开始了。我看着桌面上的牌，努力回忆父亲教给我的规则。波克麻将需要将牌凑成特定的组合，同时还要注意其他玩家的动向。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迷宫中寻找出口的盲人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。

"碰！"突然，坐在对家的中年男人叫出了声。我愣了一下，看着桌面上的牌，意识到他碰了我的一张牌。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，麻将牌差点从指间滑落。

"没事，小妹，慢慢来。"老板娘递给我一杯茶，"茶水润润心。"

我抿了一口茶，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。茶水确实让我冷静了一些，但我的手仍然在微微发抖。我看着自己面前的牌，一张接一张地分析，试图找到能够成牌的组合。

"杠！"格子衫男人突然叫出声，我抬头看向他的牌，发现他正在补花。麻将牌在他手中滑落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意识到，他已经开始掌握主动权。

牌局进行到一半时，我已经输掉了两壶茶的钱。我的手心再次出汗，茶杯被我紧紧攥在手中。我看着自己面前的牌，突然感觉眼前一黑，整个人向前倾倒。

"小妹！"老板娘急忙扶住我，"是不是太累了？要不今天就到这里？"

我摇摇头，感觉额头上有凉意。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真的累了，我感觉一阵眩晕。当我再次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麻将馆的躺椅上。

"没事吧？"格子衫男人走到我面前，"我看你脸色不太好。"

我坐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"我没事，可能是今天太热了。"

"要不要先休息一下？"老板娘说，"麻将馆待久了确实容易晕。"

我点点头，走到门口的痰盂前，深吸了一口气。镇上的空气里飘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味道，和麻将馆里的烟酒气息截然不同。

"小妹，"老板娘叫住我，"要不要再试试？今天是你第一次来，我们不计较输赢。"

我转过头，看到牌桌前的几个人都在向我招手。阳光从珠帘的缝隙中漏进来，照在他们脸上，我看到格子衫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在笑。